地铁里的灯忽闪忽闪,终究不能承受灯丝灼烧之痛,悄无声息的熄灭。
符咒飘摇,火光更盛。。
奇怪的是那火焰是冰冷的。
燃烧殆尽的符咒落至地面的一刹那,像是融化了,留下蓝色的余烬。
「上车。」
车?
停止的时空中,为什么会有地铁的轰鸣?
我不由得愣了。
只有脑后的冰冷提示我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。
也不知道去向哪。
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。
终于有机会看到她的正脸。
女人二十七八的样子。麦穗一样的金发一股一股盘在她的脑后,綄了三圈,最后一片如瀑布般垂下,直至腰间。
唇上则是妖艳的红,映照着窗外的火光,极富视觉冲击力。紧身皮衣的拉链仅仅拉了三分之一,在肚脐上方烘托起一道火辣的曲线。穿着热裤,黑丝的起点就在热裤下面逗留,勾勒出一圈丰腴的弧线。那双流线型的双腿自然的搭坐着,长筒靴在车厢的灯下反射出油亮的光。
「怎么了,小子?」女人笑了笑,摘下墨镜,露出一双湖蓝色的眼睛,似乎看透了一切。
理论上说,我会有很惊恐,然后抛出一大堆问题。
但是并没有。
「歪果仁?」
没头没脑的三个字从我嘴里迸出。
我自己都觉得好笑,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?
大概是她太火辣的装束吧。我想告诉她,在我大天朝这样穿,可能会被浸猪笼的。
「不是哦。」女人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摆了摆。
「要我去哪?」
「欸……下一站吧。」
「哦。」
所谓的下一站,究竟在哪?
地铁两侧的广告牌贴满了无数符咒,在同一时间熊熊燃烧。
隧道里充斥着着冰冷的温度。
良久的沉默。
女人的表情有些焦急,像是什么话堵在喉咙里,欲言又止。
估计她是想继续那个“歪果仁”的话题吧。
真是抱歉了,我对你的国籍没有半点兴趣。
毕竟知道了,又怎么样呢?
相比较这个,我更加关心下一站到底在哪里。
手表的指针在我走进地铁站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转动。我反复检查过,发条也紧了多次,可依旧是倔强的停摆。
——似乎被一种“不可抗力”所干扰。
看来,外界的时间停止了流动。
按生物钟来推算,到“下一站”的时间已过去了十五分钟。
终究不是属于现实的地方啊。
我不禁叹了口气。
「喂喂,你就不想知道我来自哪吗?」
如我所想,女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,打破了沉默。
「不感兴趣。」
「哦呵呵,我发现你这小子蛮有意思的。」女人饶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,然后把双手叠在膝盖上。
“蛮有意思”?
我撇了撇嘴。
「拿枪指准备爆我头也算有意思么。」
「这个嘛……纯属误会,不过这就说来话长……」
女人似乎来了性质,身子向前微微倾斜。
在我看来,这是个不妙的信号。
我干嘛多嘴。
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倾诉的对象了?
还有她的心理年龄到底有多大?
……
不知不觉,地铁到站了。
我的眼皮有些沉重,困倦袭来,传遍全身。
我打了个哈欠,抓起书包从座位起身,挪着步子走下地铁。
还是赶紧回家午休吧。
毕竟,正餐还是在放学之后呢。
青楠社区,就在不远处。
那是一片廉租房,也是我暂住的地方。
极窄的楼距,滋生出与外界明媚阳光格格不入的阴暗潮湿。
走到单元楼入口,可以闻到一股腐臭和尿骚味。那是住户堆积在楼梯口的垃圾,多日没人清理。
楼梯的墙壁被黑色占据,疏通下水道的广告涂了一层又一层,结成一片厚厚的墨痂。
真的头痛。
我踢开横在家门口的一包垃圾,蔬菜果皮蛋清像肠子一样,从破溃的方便袋里汩汩流出,混合着一滩深褐色的液体。
没关系,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住。
父母在跟我换了三个城市,三个学校后,彻底宣布对我放弃。
除了每个月刚好维持生命的生活费,再也没有多余的联系。
我当然求之不得。
那种囚徒的感觉,我现在一回想就阵阵反胃。
而那个时候没有觉醒的魔术师咒印,对他们来说,是不是一种幸运呢?
我转动着钥匙。打开门,泡面辛烈的气味扑面而来,翻腾在这逼仄的空间里。
我从冰箱里拿出商场促销时买的可乐,窝进油腻的沙发。拧开盖子,感受二氧化碳涌动在全身各个角落。
满意的打了个嗝。
我闭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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